LucienCarr

【封神】事不过三 1.1

郝公馆盗窃案 1.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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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去参加郝公馆的宴席,可得好好收拾一下形象。好在朱凤伟真有那么一套品质不错的西服,还是花俏的戗驳领。穿西服的习惯是从警官学校养成的,校服是学样西服的制服,穿惯了松垮粗布衣服的朱凤伟一开始哪里穿得习惯束手束脚,跟警官学校的日子似的,平民的孩子跟那些纨绔少爷格格不入。只是时间久了,倒觉得身材照着西服长。从警官学校毕业那年,姨妈拿出她攒了小半辈子的积蓄给他定制了这套西服,穿到如今,常上戏院所以西服保养得不错。每次穿上西服,朱凤伟分不清这西服是合身,还是身材为了合西服而不敢变。

“大朱你还蛮精神呀。” 沈科长见着一身体面行头的朱凤伟,忍不住出声夸奖一句。前两天第一眼看着就觉得朱凤伟精神,长得好,人靠衣装,穿上这么一身更是爽利得紧,不过也不会觉得是某家少爷,所谓气质的缘故吧,这小子有种桀骜和质朴从西服的规矩下面挣迸出来。至于称呼,以朱凤伟的年龄和身份,沈科长称他小朱更合适些,可大家都喊他大朱,习惯成自然连同沈科长都被带跑了。

朱凤伟将手伸到后脑勺,在空中一顿又放下,就嘿嘿笑了笑。头上了胶,挠了就乱了。

坐着沈科长的车,二人往郝公馆去。车一路开,从四区警察局开进他平日穿着警服巡逻的地界。之前是仆人,现在是客人。车没停朱凤伟瞪大了眼睛,郝公馆正是他之前看到那大氅女郎的宅邸。

“你来过这里?” 沈科长看朱凤伟一路闲散,就这时候够着往车窗外看。

“之前巡逻,有走过。” 

沈科长寻思着应当不仅仅是巡逻过那么简单:“这栋房子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?” 

“没什么。” 朱凤伟还是一个劲儿看洋馆。

车也停了,已经开进了郝公馆的门。穿着制服打着领结的佣人帮沈科长拉开门,朱凤伟跟着沈科长下了车。当时在铁栅门外看这米白洋馆,没什么了不起的。走近了,才知道是花园太大。爱奥尼式柱,实木大门,门梁开得高,朱凤伟个子高也不及三分之二。门修那么高,是怕修矮了人顶天吗?沈科长先下了车先不着急进门,他们因为警备的关系,来得最早。天还大亮着,距离宴席还有两三个钟头。陆续来了两辆警备卡车,上面下来警士。穿着西装的朱凤伟前两天还跟这些人一起工作呢,现在则是号令他们的身份,他根据沈科长的指示在郝公馆安置警士。

再来之前已经跟郝公馆的主人郝先生进行了联络,提前一天布置了人手,也拿到了洋馆的空间平面图。郝公馆在豪绅官爵遍布的首都公馆区也是一等的豪华,恨不得将有钱直接堆成房子。它的占地比周围其他公馆都要大些,一如它的主人地位比周围其他洋馆的主人都要显赫些。粗略可以将郝公馆分为洋楼区和园林区。

洋楼是特意请的法国建筑师设计,却很有东方特色,可以感觉到主人在设计过程中提了很多刁钻的要求,比如门高和与之符合、高达5.5米的层高。洋楼坐北朝南,除了正面可以看到的主楼、东楼和西楼,还有后楼,四栋楼之间用走廊和天桥连接。洋楼正门一条宽敞的直道连接着铁栅门,那是公馆唯一的进出通路。

洋楼一层由跳舞厅、宴会厅、会客厅、餐厅和办公厅组成,二三楼则是卧房为主,辅以内客厅,一层各一书房和阳台,每层还都有浴室。排水管道最难修设,每层都设有浴室可见其奢侈。东楼是女眷的棋牌室,西楼则是贮藏室,主要存贮补给。这洋楼和其他任何一个战乱年间的建筑一般有着防空地下室,不过要大些,里面陈设也和楼上那些并无不同,一样欧式装潢,富丽堂皇。

后楼是郝先生私人的展览室,郝先生喜欢搜集天下奇珍,经年累月愣是填满整个二层小楼,无论是名人字画,文物珍宝,瓷器雕塑,还是宝石钻石,都在他收藏范围内,即将展览的粉钻就是其新鲜藏品。不过今天的展示会先在主楼的宴会厅。

园林区则请的是前清老匠人做的,堪比苏州拙政园,可谓一步一景,假山石峰,竹林梅兰和谐安置于偌大院落。怪石假山公馆主人也很是自豪,带人参观总是要说他花了多么大力气专门找来的太湖石,整块巨石高达四米浑然天成,形状奇异却不显粗劣,罕见中的罕见,上品中的上品,那石头就安置在二楼内客厅阳台之下,一楼落地窗之外,取开门见山色之意,主人不喜欢曲折回环。

郝公馆的主人郝中将是国民政府参谋次长,沈科长和朱凤伟结束警备工作,在佣人引领下见到了他。郝中将身材高大壮硕,头发半白,颇有威严,高高隆起的颧骨一如他的傲慢。他用通红的两颊堆砌肉跟沈科长握手,而看见朱凤伟只是吹了吹胡子,手都不伸出来。地位高者不伸手,地位低者是万万不能主动的,这是握手的礼节。朱凤伟就什么都不做站在郝中将面前一两秒。他比郝中将还高那么一点,下巴扬起睨视,郝中将正要恼,沈科长把朱凤伟往后拽了一步。

“今天的安排都已经就绪,六十个人,我在院落里在之前设想的可能的接近和逃跑线路上都设置了警备,几条重点线路人数翻倍。粉钻呢?”

“就在宴会厅正中,请跟我来。” 郝中将说着便自顾自往内厅走,沈科长和朱凤伟跟在后面,“我私人的护卫都调来了主楼,约有四十人,每个角落都安置了人,展示台也有四人围着。只可惜这样就会挡光,不能让人在跳舞的时候也欣赏了。”

原本沈科长想要安排自己的人进入公馆,被郝中将严厉拒绝了,他做参谋,戒心很重。

“安全起见。这样安排很好。” 

他们来到了粉钻展台处。就在宴会厅中央,沈科长和郝中将都同意将粉钻展于此处,而不是封锁在后楼。放置在主楼的目的自然是诱饵,请君入瓮,同时也是防护考量,相比少有人迹的后楼,众目睽睽之下实行偷窃更难。粉钻展台算上玻璃罩有一人高,朱凤伟隔着玻璃观察起来,粉钻的大小和市场上卖的鸡蛋差不多,还是那种老母鸡下的个头颇大的蛋。它静静躺在深蓝丝绒金边的小枕头上,枕头又挤在金丝楠木宝箱里,放置于大理石制成的方形柱顶,像是住保温箱的早产婴儿。

大理石柱齐胸高,光是这石柱估计都得有一吨多重,单人不可能挪动。石柱又被玻璃罩了个严严实实,不打碎玻璃就要吊起整个玻璃罩才取得了粉钻。可以说是完备的保险展台,而且并不难看。只是四个守卫紧密站在展台四角影响观赏。

“不愧是郝中将,短短三天就能催人做出这样堪比保险箱一样的展示柜。” 

“没有,粉钻的专门展示柜不是这个,现做也来不及。这个柜子我一直都放置在后楼,展示那个埃及的猫木乃伊的,拿来展示粉钻刚好。这样的柜子如果亚森罗宾还能偷,我就认栽。”郝中将的态度分明是十足自信。

朱凤伟想要伸手摇晃一下玻璃柜,却被守卫制止。郝中将也嫌弃地说:“你别碰,手掌纹沾到玻璃上怎么办?我这宴席马上开始了,没时间擦。”

“可……” 正当朱凤伟想要辩解的时候,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。

只见一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子款款走来,圆头搭扣高跟鞋踩在瓷砖上锵锵作响,颇有些飒爽的意思。她穿着西式的粉金低腰连衣裙,亮片点缀衣襟,裙摆前短后长,走路摇曳起来犹如羽毛翅膀。头发是按照时兴的水推波理的,一条钻石发带压在额上流光熠熠,如同斑斓闪蝶。她从画里走出来一般,连那稀世的粉钻都相形失色。只可惜郝中将粗粗发红的手指突入画面破坏了美感,女子被其拉到近前。

“小女若琪,沈科长也是见过的吧?”

“自然,这样标志的女儿,想忘也忘不了。”

竟然是郝中将的女儿,朱凤伟默默腹诽,郝中将老婆可得是天仙似的。惊叹过郝若琦的美貌之后,朱凤伟又感慨屋内暖气足,郝若琦这一身好看是好看,看着也冷,V字领口开得大,还裸着双臂。

寒暄几句,一个佣人走来通报又有客人,郝中将留下一句“你们聊”便留三人在原地。朱凤伟在他们客套寒暄的时候没讲话,现在也一样沉默,而郝若琦则一个劲儿瞧着他。沈科长见着失笑,便说:“大朱你守在这里,我去周围看看。”三人又变作两人。

“你好啊,我是不是见过你?之前在蓬莱馆门口。那天你还穿着警员制服。” 

一听这话,朱凤伟才想起来,四天前和同伴谈论着胡沈员进场的三位女子之一就是她。郝若琦之所以记得朱凤伟全因他实在引人注目。当时朱凤伟穿着制服,虽然不是军服,但警服也是很利落的。这个时代的女性多多少少都对制服有着迷似的偏爱。而朱凤伟身量高,体态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,自然更是一眼难忘。

“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啊。” 

“什么叫我也住在这里,我爸就我这一个女儿,还能有谁住在这里?说起来这房子这么大,也就住了爸妈和我,我爸还老不在。”

只住了三个人?朱凤伟心下奇怪,看那大氅女郎的样子也不像是佣人啊。

“你知道了我的名字,是不是也应该介绍一下自己?”

“啊,抱歉,我姓朱,名凤伟。不过大家都叫我大朱。”

“哪有人一上来就说自己花名的。” 郝若琦想笑,又觉得不妥,用手掩了嘴忍住,“你看了魔术吗?看你在蓬莱馆门口站那么久。”

“没有。票太贵了。” 

“哎,这样吗。不过警察的薪酬确实不高。那下次我请你去看吧。胡先生太值得看了,不去可惜。”

朱凤伟稍稍犹疑,还是真诚地表示感谢,魔术比面子重要,又问:“你去看的魔术都有些什么内容啊?”

“那可就多了,若不是我亲眼所见,听人讲我还真不信呢……”

郝若琦作为一个富家大小姐格外爽快,滔滔不绝地跟朱凤伟讲述她所见的奇妙魔术。正在他俩闲聊之际,宾客陆陆续续抵达,均是商政界的名人。前几日与郝若琦一同去看魔术的伙伴也到了,谢家大小姐谢欣和胡家大小姐胡婕,分别是总司令部密查处处长和外交部司长的女儿,她们自然是随同父母而来,却不乐意与父母为伍。进了宴会厅脱下皮草氅衣,便加入到杵在宴会厅粉钻展台旁的行列,两人变作四人。除了朱凤伟,都穿得清凉。

她俩先绕着玻璃罩转了三圈,好好欣赏了南非粉钻。

“这成色是真的好,通透。粉钻我见过,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。” 胡婕有点欣羡,仰头跟郝若琦说话,胡婕在三人之间最矮,踩高跟鞋也差了那么一截。外交部司长的待遇总是差一些。

“44.52克拉呢,我爸的钱尽花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。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,我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呢,根本就是给自己买的。”

“可不能这么说。这位是谁啊?” 谢欣制止郝若琦继续,询问朱凤伟的身份。她的头发剪成时髦叛逆的波波头,穿着也是时兴的低腰流苏连衣裙,稍微一动流苏便簌簌作响。

她是总司令部密查处处长的女儿,自己本身也在密查处任职,对于祸从口出深有体会。好友粗枝大叶,她总是无奈。平日只有她们自己就罢了,现在还有个外人,她们这种出身多少都应该注意些。

“是警察厅沈科长的办事员,过来帮我们守备的。”

“青年才俊,未来可期啊。” 谢欣的语气让大朱不舒服,上流的社交辞令他从没习惯过。

“欣儿你别担心,我们聊了一会了,而且也是过来帮我们家的。”

“若琦你要多出去见见男人。”

“你之前电话里说粉钻被人盯上了是真的呀?” 胡婕插话。

“对。沈科长大前天收到那个有名的亚森罗宾的预告信,说是要来取走我们家的粉钻。我爸听了大怒,说这么嚣张的贼一定要抓住。”

“我知道亚森罗宾,在报纸上读过她。是个传奇的女盗,行盗三年从未失风,甚至脸都没有被看到过。要知道她可大多是堂堂正正发预告进行盗窃,各地都早早在预告地做了准备,可东西被偷走了都没发现人影。我觉得可能这次也抓不住。”谢欣不以为然,转头问朱凤伟,“你知道预告信里写了什么吧?”

“就说要来你家取钻石,没有别的了。”朱凤伟隐去了点名自己的事实,军统局处长的女儿果然不简单,不能掉以轻心。

“你家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?如果预告里指明了地点,应当会来熟悉地形的。比如半夜听到屋顶或者窗外有声音,若琪你房间就在顶楼吧。”

“声音倒是没有,如果说奇怪的事情的话,那就是我少了一件银灰狐皮大氅。那件颜色我很喜欢,前天准备穿,可是怎么都找不到。”

这一句话又触动了朱凤伟记忆的开关。他在四天前于郝公馆门前所见的女郎穿的正是那一件银灰大氅。那个女郎就是亚森罗宾?这从未露过脸的高超手段女盗贼竟然让自己见着了脸。朱凤伟不可置信,又暗自庆幸。

预告信是沈科长那天下午收到的,很有可能是因为被自己看见了脸,亚森罗宾才要求自己出席宴会。但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?她难道还会杀人灭口不成?可细细想来又不至于,亚森罗宾必然是知道自己刚调职,第一天巡逻,还不熟悉公馆区的居民,所以才挑选那一天进行勘察。心思缜密令人发指。只是她的目的更成谜了。

这样重要的信息应该告知沈科长。朱凤伟想到这里,却没有动。

 “啊,胡先生来了!”

郝若琦这一声瞬间牵走了朱凤伟的意识,解救了他两难的处境。他赶忙寻着郝若琦的声音望向宴会厅入口。

门口那人正将大衣脱下容佣人收去,闻声抬头,先微笑,才见郝若琪等人。此人圆脸圆肩,瘦而挺拔,容貌怎么说都算不上精致,确是和谐好看。他身着普蓝绒面青果领塔士多[1],飞翼领白衬衫,黑色领结,左胸口袋插浅青手帕,优雅不失礼节的同时也体现着穿着人的个性与品味。这一抹彩色在场中清一色黑西服之间,颇为扎眼。

郝若琦冲了出去,几乎是蹦到胡沈员面前,她穿着高跟鞋还能跑那么快可见其雀跃,朱凤伟也追着郝若琦来到胡沈员面前,其他二人则缓了一步才跟上。

“我以为您不愿意来呢。”

“怎么会呢?郝大小姐的邀约,可不敢怠慢。”

朱凤伟走近了看胡沈员,那张脸说不出的熟悉,可应当是没见过的。胡沈员感觉到视线,转头给朱凤伟一个游刃有余的笑,“请问你是?”

“朱凤伟,南京四区警察局沈科长的办事员。” 朱凤伟盯着胡沈员嘴角的疤,越看越觉得熟悉。

郝若琦转身与胡沈员并排,挽住他的手往厅里走。胡沈员比穿了高跟鞋的郝若琦矮一个头,满身亮片的郝若琦站在他旁边倒失色了。其他人便也跟着再走回来时的地方。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愣是偌大的厅也挤满了人,可见郝中将的派势。郝大小姐挽着胡先生走过,有人侧目,有人行礼。朱凤伟跟在他们身后被注目礼洗得身难受,看看其他四人,郝若琪分明是习惯了,谢欣和胡婕似乎也不受影响,朱凤伟再看看胡沈员,他同样走得利落。

 “总是胡先生您给我们看新鲜玩意,让我今天也给您看看,粉钻不知先生您见过没?”

转换成社交辞令说话的郝若琦让朱凤伟颇为诡异,这位大小姐更适合大大咧咧口无遮拦。

“不曾。”

“那可得让您开开眼界,算是回报。”

他们在守卫一米之外停步,胡沈员一手抱胸,一手抚摸着下巴,端看粉钻,朱凤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,他是一直无法从胡沈员身上挪开视线,除了探究熟悉感来自何处,也是因为胡沈员的举手投足。

“真漂亮。” 在胡沈员评价的时候,朱凤伟也小声念了一句。

“是,这个大小和成色都很难得的。” 

“郝大小姐喜欢钻石吗?”

“说不喜欢是骗人的,都是喜欢的。不过这钻石平时也是放置在父亲的藏品室,我碰不着。今天其实也是我第一次见。”

“那我给郝大小姐变一个出来?” 

胡沈员在大小姐们的注视之下用右手从胸袋里取出手帕,覆盖在左手上,“不要移开视线。” 

朱凤伟也与大小姐们一样紧紧盯着胡沈员的手,胡沈员抖动手帕,那手帕丝绸制的,化身掌中池塘,一时间波纹四起。四人八目都不敢移开视线,那手帕猛然掀起。

“啊!” 郝若琦小小地尖叫一下。

可那掌中什么都没有。

“哎?这是怎么回事?” 胡婕替朱凤伟脱口而出,她忍住没把下半句也说出来,难道胡先生失误了?

可胡沈员丝毫不乱,“瞧我,都忘了我一介魔术师怎么会有钻石,钻石这么珍贵的东西还得从郝大小姐那才找得到。”

他的右手往郝若琦脸侧一伸,似乎抓住了什么,倏然握成拳再收回来,等再展开的时候手里端端躺着一对白钻耳钉,璀璨绚丽。

这下三位大小姐的惊叫可就是欣喜了。

“郝大小姐没带耳饰,是否就是等着本人这一对耳钉呢?”

“快带上快带上!” 胡婕惊喜地催促郝若琦,一直严肃的谢欣也露出笑容。朱凤伟目追目送耳钉分别带到郝若琦耳垂,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半张着嘴、惊讶已极、眼睛完全挪不开的形态全落在胡沈员眼里。

正在这时,啪,宴会厅的门关上了。

“欢迎各位莅临寒舍,今天请大家来,主要就是让大家欣赏一下鄙人新进的有价无市的藏品,南非粉钻!”

随着这两声,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郝中将的身上。



[1] 塔士多:男士半正式晚间小礼服,多为镶锻的枪驳领或青果领。侧口袋边镶锻,无袋盖,单排或双排扣皆可;扣子必须用缎材包覆;配侧镶嵌单条锻带长裤,最好用腰封,如果不用腰封也不能系皮带,一般配黑色领结。彩色塔士多属于复古风格,考究的老派绅士乐于穿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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